□邓渝
春天和春天的情怀
你打开窗,让光大面积地进来,春天和春天的情怀,就会如意到来。
这是前河的流水都知道的事。
只是,我真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,南坝的滨河路、孩子们的鞭炮声、乡人们的寒暄声,怎么可能在一夜之间就千花如锦了?
你看,老汉在纸桥巷买了个帽,姑娘们在商业街盘了个花,快递小哥的摩托,行进在偏偏角角,闹腾得青石板一直在喊痛快。
你看,打工归来的后生,红包装得扎扎实实,大包小包的脑白金,提在手中,在往老丈人那儿奔。
你看,上峡的亲家,把土里收拾得金贵的“红玉”(红苕),和秋天养得肥肥的鸡鸭,一篓篓,一只只,在往媳妇那儿搬。
你看,“一条牛”的牛肉馆,流水席摆到了街上,牛皮哄哄,包间一直笑着喊客满。“鸳鸯”烧烤店,红油加芝麻,再加上黄金镇的黄牛肉,一上火,微信就一直在唱着歌,欢乐地报价。
你看,打卡“甩甩桥”的那群年轻人,在桥上荡起了青春的摇滚,吓得桃花镇的小幺妹,把惊抓抓的叫声撒得一河都是,那欢乐的气氛,能把小镇的早春闹醒。
你看,河滩边,卡丁车在上演着新年的激情与速度。河对岸,圣墩山的月,阴晴又圆缺,还在讲万万年的四季安稳。
我站在了网红桥的桥中心。桥上挂满了灯,挂满了繁星,对着我的石油故乡,我心心念念的南坝,我不知该说些什么。
山歌好比春江水,南坝,我爱你。
奔向你的星汉几许
走在路上,走着走着,你就成了工地的风景,成了自己故事的主角呢!
老黄,福建人,少年离家创业,一路漂泊,没料到,在沙坪坝,一场“来电”,竟让他成了重庆妹儿的夫君。40多岁的他,虽然头顶“大势已去”,但此时此刻的他,正在跟他的妻,热聊着工地上的种种。半生不熟的重庆话,说得语带桃花,汤浓汁白,“老婆,这一年,在渡口河,有艰辛,更有收成,一个字,‘值’。”
小郑,河南人,工友们都叫他“郑开封”。他是挖掘机手,常年跟各种管道打交道,何处开口,何处作业,门门清。别看他长得虎背熊腰,时不时会清口来一曲《谁说女子不如男》,一板一眼,还真有开封特色。小郑看着七里北1井,眼睛中有泪花花,“那V型沟,真够呛,俺足足在那铆了好几个月。大自然的造化怎么就这么神奇?几个月没来,那条直上直下的管沟,咋就没了影?”
李磊,渝北站的“三石”,咱们的运维老兵,长年奔波在外,家在遂宁的那朵云下,背影,却留给了大山深处的一口口老井。他上得了台,是乒乓球桌上有名的选手;他出得了手,是各种故障迎刃而解的主角。他熟悉铁山坡气田的一草一木,更感受过毛坝的月色如水,如今,站在铁山坡,他更加从容而自信,因为啊,他相信,待到春风又绿铁山坡时,就会有一波胜利的捷报,在山谷中说:李下有磐石,磊落自有情。
…………
《繁花》落尽草木生,只要你还在《士兵突围》,你就能穿过人生的丛林,奔向你的星汉几许。
早已在我心深处
如果你是风,就走向旷野;如果你是旷野,就走向远方;如果你是远方,请走向我的诗句,让我的眼睛,从此再也离不开你。
你开在花中,是我绽放的日子。你落在井边,是我秋天成熟的样子。你有时很顽皮,会与我的灵魂对话。你有时拿起泥土,动不动就把我塑成了你。
你啊你,你一直就在我身边,一直就在我的心坎里。
你瞧,夏浪又在写他的油建大故事了。不管是《石油味道》,还是《流光溢彩石油色》,字里行间,大漠的孤烟,长河的落日,笔直的闯劲,圆圆的笑脸,文字的背后,总有一群不服输的汉子,站立在那里。
你瞧,阿宽去了一趟桃花气田,一系列组诗气出大巴山,雄长而充沛,一字一句,都是出发的情怀和我们嘹亮的号子。
你瞧,无论是三千年还是斯时刹那,在许庭平的眼光中,永远都有新疆的月光和富顺红得油亮的豆瓣,石油人的乡愁,自从“千树万树梨花开”后,就一直没有停止过。
…………
没有路,那就向前走吧,因为啊,众里寻她千百度,那人,啊不,那一方气田,早已在我心深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