□张野 刘红林 文/图
积阴成大雪,看处乱霏霏。12 月的南疆寒夜,气温已降至- 7℃。帐篷里,与西南物探分公司山地物探项目部测量工程队的好友围炉夜话,言笑间,思绪飘飞,那些与冰雪的难忘邂逅如精美画卷,于记忆深处徐徐展开。
“五月天山雪,无花只有寒。”已在新疆工作 19 年的唐勇率先发言,忆起 2018 年依北项目。5 月融雪期的雪山变幻无常,雾气、枯草甸与大雪交替,他们在这银白世界争分夺秒,80 道接收点预估 4 个半小时完成,登顶、休憩、用餐皆有精确规划。然而登顶途中,乌云携鹅毛大雪,能见度骤降,众人于睡袋中蜷缩,仿若寒夜孤鸟,所幸半小时后风雪渐歇,积雪瞬间厚达10 厘米。
“夜深知雪重,时闻折竹声。”严伟接过话茬,谈及 2021 年 4 月库车北三维项目,那场 63 年一遇的特大暴雪,积雪厚达 44.8 厘米。3200 米的山顶上,中继站电台信号中断,太阳能与蓄电池受极寒影响罢工。他们携备用蓄电池裹于泡沫箱前往,行至距中继站 800 米处,齐腰深雪令每步艰难,似陷入白色泥沼。
“欲渡黄河冰塞川,将登太行雪满山。”马宁则讲述了同年 3 月乌泊尔线束采集项目。工区位于帕米尔高原,靠近永久性雪线带。雪地行走艰难,脚在鞋中被冰雪浸得泛白麻木。做测点时,需扒雪、揉雪球为冰团摆放,堆放至约30厘米高。松软雪地与起伏雪坡虽为障碍,却未阻其坚定步伐,众人甚至乐在其中,笑曰把南方人堆雪人的兴趣在那段时间消耗殆尽。
“晨起开门雪满山,雪晴云淡日光寒。”王敏提到 2023 年 2 月迪那及吐东Ⅱ期三维项目。上午 10 点多下起的 大雪,令群山披银装,却也困窘测量队员。13 至 14 点风雪最盛,两三米外混沌难辨。下山时测量小组狼狈不堪,很多人的胶鞋被泥浆裹满,冻结成块,格外沉重。
在每个人心中,南疆的雪仿佛都不一样,它曾是阻碍,让前行之路满是艰辛;却也是馈赠,赋予生命与故事别样的厚重。那些冰雪中的过往,如同古老的歌谣,在时光的回廊里低吟浅唱,追寻那无畏与坚守的精神之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