□严洪伟 邓渝/文 王傲阳/AI制图
(一)
那时,川东开发公司的总部,在七桥。
那时,月光下,很多石油人家的窗后,都有故事。而那些故事,最后又都凝结成了月光,到今天还亮着。
这不,在你的印象中,老有1991年的中秋,以及大雷微波站的影子。山下,月儿圆圆,饼儿圆圆;山上,微波塔孤独地挺立着,秋天的虫鸣,在四周响起。你笑着说,小时候,我皮得像个“美猴王”;而今一脚踏进了山里,名符其实嘛。
那时,你是学霸、是班长,还是校学生会的主席。可是,当一个个设备正儿八经摆在你面前时,你也一脸的迷惑。
现实和理论,差着一条街的距离,没关系,谁天生就会呢?
于是,你向前辈请教,向同事学习,在摸索中形成了自己的“余氏风格”,那就是在实操中有理论分析,在理论分析中更有实操的验证。
当第二年的秋风再起时,你“学中干,干中学”的工作方法,很快就成了大雷微波站的焦点,亦成为这里的一抹亮色。
你没有昂起头,你静静地望着大雷山上的云,想起了毕业时,自己给自己定的规矩:小事,低调就干了;大事,商量着就干了;难事,自己迎头就干了。
你可曾记得那张老照片:你站在微波塔下比出那个胜利的手势。哈哈,少年情怀总是诗,只是啊,这诗一旦翻开,就会花开如雷。
(二)
转角,会遇见什么?寻常的人间烟火?思想的忽然开窍?还是闯入生活的欣喜呢?
其实,答案就在门后面,只是没有人去推门而已。
我轻轻推开了门,门后,居然是你,微笑着,向我伸出了亲切的手。
没错,每一个故事,都需要倾听者。更何况,你的故事,那么有感染力,让我也成了故事中的人。
“我记得清楚,1992年9月,在七桥开发石油大院的门口,一个年轻的女性,如一道光,闯进了我的生活。于是,我凭借心之所向发起了‘战役’。我还记得她姓申,是采输42班的毕业生,而且还是泸州人,是我的小老乡呢。”
之后,单位派我去大雷微波站当代站长,我乐呵着就去了。一是服从安排,二嘛,离小申所在的卧94井近一点,这是我幸福的小秘密。
每一次抓紧工作之余的时间去看小申,都是一次爱情急行军,路线和时间都得严丝合缝,片刻也拖延不得。
从采气8队坐公共汽车到堰台,下车后抓紧时间去买鸡买鸭买肉,否则过了这个村就没这个店了。
到了她所在的井场后,看到我带去的礼物,一井场的人都兴奋了起来,杀鸡的杀鸡,宰鸭的宰鸭,快乐像河水一样,淌得到处都是。
那时候耍朋友,就像电影里忠心耿耿的男主角一样,得肩挑背扛,下得了苦力。你不知道吧,那时候的采气站,女娃多,男娃少,妹妹些给你机会时,你好意思不表现一下吗?
就说冬天吧,我就曾帮她们扳过阀门、烧过锅炉、处理过冰堵,最后干起这些活来比她们本站的男娃儿些还要规范、还要资格。
我至今都没弄明白,卧94井的井场边,不知是哪个撒了种子还是土生土长的,反正,桑树苗到处都是。有一天,我灵机一动,何不把这些桑树苗移栽到鸡公岭微波站去?栽在苍凉的山上、栽在微波铁塔的四周,那该有多美!
岁月静好,小申成了我的妻;那些桑树,一如人儿,它们呀,见证过我的青葱岁月。
(三)
之后,日子走过,大开大合,卷起千堆雪。
人生的经历,一样的,有悲也有喜,有阴也有晴。
这不,时光在2000年打旋,一起在鸡公岭吃过泡面、一起在杆路上数过星星的战友,正在从一个阵地转向另一个阵地。你好想哭,好想唱起那首歌曲:战友啊战友,亲爱的弟兄,当心夜半北风寒,一路多保重。
没想到,时隔四年后,专业化改革又开始了。工作顿时变得节奏更快,鼓点密集,甚至在梦里你都在一路小跑。
“余主任,打印机的A4纸没有了。”“余主任,通信楼5楼走廊的灯坏了。”“余主任,用户线路又要割接,又要升级了……”
碰撞,磨合,交心,从各干各的到不分彼此,不可否认,改变总是走出冬天的潮水,而这次站在潮头上的,恰恰是你。
离开泸州近20年了,走在熟悉的老路上,近乡情怯,你心怀感恩与感激。
你听到岁月的背后,有大江过境,浪花还在不倦地说:“我,没什么了不起,是时代,是生活的激流,让我没有辜负每一个渡口。”
清风牵衣袖,你又要作别亲爱的江城了,因为西南油气田公司的数据中心,又在远方呼唤着你。使命,责任,担当,滔滔的数据流,是另一种鱼翔浅底。你还是你,你要乘风又破浪。
你从基层中来,一路梨花一路情,餐过风,饮过露水,人生的征尘,都化成了脚下的泥土。你相信,有了这样的泥土,人生的秋天,才会结出丰美的果子。
你还在不断地盖楼。楼由心生,景由心起,你没法忘怀,老会悄悄上楼,啊,原来,花开大雷,青春和热血,都在那里。
你是谁?你是一名从华阳出发、不断在冲锋的“数智老兵”,你是数字智能技术分公司成都总站的党委书记,余贵鸿是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