□邓渝
一个评论家,曾风趣地说过,如果你要写小说,你就推开那道门,那是现实的。如果你要写散文,你就敲开那扇窗,那是浪漫的。诗歌是什么呢?别无它法,你只能对着天空喊,把门打开。
你喊与不喊,他就在那里,不增也不减。这个壮丽的诗性的他,可别想简单了,他是万物,万物是他。有时,他是宝石才开的花;有时,他是走向旷野黝黑的汉子;有时,他是沉默的气井;有时,他又是天上不睡的星星;有时,他就是天,就是地,是石油人的“前不见古人,后不见来者”。
读莫娟的《与山行》,通篇的诗句,似乎油性不大,但,也许正是这样的“曲径通幽”,才能达到“石油草木深”的意境。石油人,特别是石油诗歌,意象的捕捉,其实并无定法,可以“相看两不厌”,也可以“唯有敬亭山”。你看,“穷其一生,或终究到不了心中的彼岸,尝试与自然相拥,与自己和解。”人与自然、人与内心将如何生生不息,其实,我们早已站在气田深处,给出了自己的答案。
廖光明的《大地之书》,也可以如此解读。以天作镜,来映照地上的我和我们,这样的笔法,为石油诗歌的开疆拓土,占据了一方阵地,豪迈之气,油然而生。可贵的是,“一些虚词是洁净的,例如鸟鸣,水声,还有山野小花的笑脸。”软的柔和的意象介入,加强了诗的内核,这也是诗歌的阴阳之道。
读陈密的《荒原中的红》,令我想到:景中无我,是为死景,景中有我,方是活景。当然,也请注意,千万别落入了“是诗必此诗”的尴尬。“繁星闪烁,辽阔的荒原中,流动着高纯度的倔强的红,那是我们的身影。”是啊,物我相争,不变的是人性,是还在高扬的旗帜。
还得回到原来的主题。如何打开呢?真没捷径,只能走向他,对着气田喊,我们的出路,真的,就在那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