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老家

□曹鑫宇

老家,是我们一出生就被打上地域烙印的那个原始地方,是装满乡愁与忧思的行囊,是倾尽一生流浪的脚步,阅尽天下美景无数后,依然魂牵梦萦的那片唯一的土地。

忆老家时,总想起家乡的春天,大片大片的麦田,一扫冬天的萎靡拖沓。返青的麦苗浓绿劲壮,节节拔高。远远的桃林,倚在天边,如烟似雾,宛若云霞。清明前后,春雨贵如油,农耕的人们在田间辛苦劳作,种瓜还是种豆,这是个问题。

忆老家时,总想起家乡的夏天,高大的白杨树上聒噪的知了,兢兢业业地撕扯着夏天的宁静。沙瓤的大西瓜被刀口轻轻碰触,马上脆生生地炸裂。一瓜压百果,桃、李、杏、甜瓜都嚣张不起来了。没有空调的岁月里,夜间的蒲扇带来丝丝微风,天空的星星特别明亮,一眨一眨。每天晚上都要被热醒,夏天的夜特别短。

忆老家时,总想起家乡的秋天,丰收的田野果实累累,苹果、梨、柿子挂满枝头,像灯笼一样张灯结彩。天高云淡,秋高气爽,瓦蓝瓦蓝的天空深邃且高远,让人看了想哭。地里的包谷、豆子马上就要收割,种地的人没日没夜。

忆老家时,总想起家乡的冬天,一尺厚的雪,和小伙伴们一起打雪仗,每个人穿得厚厚的、肥墩墩的,手冻得通红,脸都要冻烂了,也不愿意放过每次雪景。冬夜天空明亮的星,清冷的月亮,都散发着幽兰的光辉,照射在雪地上,年轻的你我,踩在雪上,咯吱咯吱,世界是那么静,声音是如此美妙。暖暖的羊肉泡,暖暖的汤面条儿,盛年的父母在厨房忙碌,剁饺子馅,炸萝卜丸子,期盼过年的时光。

忆老家,就别只回忆老家,老家的一草一木,老家的春夏秋冬,老家的成长时光,都让人久久回想。原来,老家从来都不曾远离,它一直蛰居在我们心里,隐藏在我们胃里,流淌在我们身体的血液里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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