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思外婆

□邹江

外婆是我最亲最爱的人,我是外婆养大的孩子。刚上小学一年级,妈妈就调到爸爸所在的钻井大队。由于学习条件的限制,我和姐姐就留在江津城里跟着外婆生活,这一跟就是11年。

那时候外婆是一家小饭馆的经理,大家都叫她“江经理”。说是经理,饭馆一共其实也就五六个人,每天都起早贪黑地干活。外婆热情好客,人缘极好,饭馆也开得红红火火。

记忆中外婆经常牵着我的手,到街上去闲逛,遇到好吃的就买给我吃,特别是有家叫“刘兔”的兔子店,外婆经常带我去吃他家的凉拌兔肠子。那家店现在都还开着,但已经换成孙子辈在经营了,每次回江津我都爱去那里看看,说是喜欢吃他家的兔肠子,更多的是回忆以前跟外婆在一起的日子。

外婆不识字,在学习上不能帮助我什么,可那时候我和姐姐的成绩都很好,是外婆用自己的言行无形中感染了我们。

记得上小学三年级的时候,我开始学写钢笔字,那时经济很紧张,我一直没有一支自己的钢笔。有次在街上,我看见一支很漂亮的钢笔,三角八分钱一支,我好想要。好几次跟外婆上街,站在文具店里,盯着那支钢笔我赖着不走。有天放学回家,外婆递给我那支钢笔,讲了句:“好好学吧。”我知道那支笔是外婆从微薄的工资里省下来的,特别珍惜。尽管以后还用过很多支钢笔,但这支笔我一直留着。

外婆很爱帮助别人,那时我们隔壁住着一位家境很贫穷的老人,我们叫她潘婆婆,老人家经济条件不好,外婆每次弄好吃的都让我给潘婆婆家端点去,添置新被子也要给潘婆婆弹一床,做新衣服也要给潘婆婆做一套,这些我印象都很深刻,也耳濡目染受到很多教育,长大后我才知道外婆是一名共产党员。

临近高考前,外婆去世了,走得很突然。那天下午放学回来,外婆说自己心口疼。我做了晚饭让外婆歇着,我对外婆说去医院照个心电图吧,但外婆却说要花好多钱,还是省点钱,这点小毛病吃点好的就行了。由于学习紧张,我着急赶往四孃家补课,嘱咐了几句我就走了,不知怎地我回头望了望,看见外婆正站在公路边,朝我挥手,没想到这一次挥手竟成为永别。第二天放学回家,才知道昨晚外婆因心肌梗塞去世了,当时我就嚎啕大哭起来,后悔自己没有及时送外婆去医院。

写到这里,我又流泪了,这是对外婆的一种思念,也是对过往的回忆。我想外婆,我也很感谢我的外婆,外婆用她勤劳朴实的作风,感染了我教育了我,让我在这几十年的生活里,勤勤恳恳、坦坦荡荡,享受着工作和生活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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