□卓丽丽/文 刘天洋/图

尽管今年的春节已经过去很久了，但是我仍时不时会回味起来。春节期间我们几兄妹像归笼的鸟儿，从各地赶几百公里的路回老家。

大年初二，我和妹妹像小时候上学那样并肩闲逛，不知不觉走到了童年时住的地方。记不得有多少年没去过了。上完中学，我们相继离开小镇，去往别的地方读书、工作、生活。现在，妹妹成了一名老师，而我成了一名燃气人。

记忆中，厂房里常年机器轰鸣、人声鼎沸，如今已不见那热闹的场景。透过临近小路边的窗，瞥见了曾经繁忙的轧钢厂房空荡荡的，到处都长满杂草。厂房旁边新建了出租房，一个小孩突然在路边放出一个炸响的“火箭炮”，真像当年点完了一袋烟花的我们……

站在厂区楼下，向上望去。曾经住过的家，现在已属于别人，一切的熟悉都透着陌生。在爷爷家门口，我们隔着铁栅栏，看到奶奶当年种下的黄皮果树，曾经瘦弱的小树苗，如今枝繁叶茂。它见证了居住在这里的人，换了一茬又一茬，让人不禁生出一种树犹在人已非的感叹。

房子还是当年的房子，只是旧了模样。

小时候，爷爷早早给我们安排好周末的劳动：修砖头、锄杂草、浇菜。他说，人勤春来早，功到秋华实，人啊，就是不能懒……那时候，爷爷总在过年时让我们说出期末考试的成绩。成绩好的得奖励，成绩差的，连带着父母都要受批评。记忆中，每年评比时，爷爷在火炉边烤上一个圆圆的芝麻饼，那香香甜甜的滋味，绵长而诱人。领压岁钱的欢欣鼓舞、评比成绩时的胆战心惊、芝麻饼的香甜可口，成了印象最深的年味……

长大后才知道，那些年爷爷给我们的家风家教是一笔精神财富，让我们从小就明白了天道酬勤、功夫不负有心人的道理。

闻着鞭炮的味道，我和妹妹重走了少年时走过无数次的小路，抚摸了少年时无数次爬过的老龙眼树。慢时光里故地重游，突然觉得我们家是无数个城镇化大背景下迁徙进城家庭的缩影。我们来自同一个地方，却像蒲公英一样随风飘散，重新发芽、长大、走远……